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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小冬子（第1页）

关于淑秀宫小太监死的种种疑惑，还有主殿中画架等物什原本的摆放位置，都得当面问问淑秀宫的人，特别是声称自己见了鬼的目击者。

但闻萧说淑秀宫见了鬼的目击者，从主殿中逃出来的两个宫女，一个从被救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昏迷着，一个被救出来之后惊恐地交代了几句就昏迷了，现在都没有醒。

碍于幸存者都不在淑秀宫中，且关键人证还没清醒，再加上对淑秀宫的初步勘察和遇害人员的尸检已经结束，郑写意便和崔远扬再次回到了琼雅宫。

乐章早已经把人从天牢中提了出来，虽然他本人很不想再回琼雅宫这个阴森森的地方，但还是老老实实押着刘校尉和目击者小太监在琼雅宫外等待。

虽然被下了大狱，郑写意心中有所预测，但在见到两人的时候，他们的状态还是稍稍超过了她的猜测，毕竟他们下狱才没多久时间，可都已经鼻青脸肿，身上染血，浑身带伤。

罗校尉说过这个目击者小太监，在目击鬼怪之时已经被吓得半死，神志不清，郑写意还以为这样的精神状态会少受些折磨，没想到，他看起来伤得比那个刘良校尉还要重得多。

想想也是，传播鬼神之说，祸乱宫廷，对于上位者来说，是要比失职还要重要的过错。不过也有可能，这小太监的身板更弱，没有刘校尉那么扛得住刑罚。

虽然把两人带到，但是分开了审问。

小太监是御药房的太监，名字叫做小冬子，在从天牢过来的路上还只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一被带到琼雅宫，故地重游，才刚刚走到宫门口，方才还半死不活好像三魂丢了气魄的样子一下子就变了，看着琼雅宫三个字瑟瑟发抖，哭着喊着：“有鬼，有鬼！有鬼在杀人！鬼杀了人！鬼……我不进去，我不进去，放开我，我不进去……”

就算已经在天牢被修理了一轮了，他依然在到了琼雅宫门口时，口中喊着有鬼，依然没有因为自己说有鬼而被打，而下狱有任何的认识和反省，甚至连口供和惊恐反应都没有变化，死活不进去。

小冬子的强烈反应，看得本就心中打颤的乐章更加瑟瑟发抖。可他如何打颤也好，最后还是要带着人，强押着小冬子进入琼雅宫。

直到被带进房里，小冬子看见面前坐着郑写意和崔远扬，也不知道是久处深宫，对高位之人已经养成了骨子里的惧怕，还是看到郑写意这样一个郡主待在这里都不害怕，他也应该镇定下来。小冬子竟然稍稍安静了下来。

“郡，郡主殿下……”稍稍安静下来的小冬子，还记得给郑写意请安。

“免吧。”

郑写意看了看小冬子浑身是伤，连跪下的动作膝盖都有些不听使唤。

“看坐。”

郑写意吩咐了一声，旁边的人立刻放开了小冬子，并且给他搬了凳子过来。

“谢，谢郡主。”小冬子道谢之后，小心翼翼地挨着凳子坐了一点屁股墩。

在小冬子坐下后，郑写意也不废话，立刻问道：“我让你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昨天晚上你从这大门口经过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这……”一说到这个话题，看到郑写意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冬子，又立刻激动了起来，他极度惊恐地左右看了眼，说道，“鬼，奴才看到了有鬼！鬼……在杀人！”

“真的？”郑写意脸上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小冬子满脸恐惧，“就在这里面，很可怕，太可怕了！”

郑写意脸上继续不相信：“昨天晚上天色那么黑，就算外面的道路上点了宫灯，也还是黑，你能看清什么呀？怕是看错了吧。”

“不，不！奴才没有看错。”小冬子疯狂摇头，“不可能看错，奴才亲眼看见的，就这双眼睛……”

小冬子指着自己的眼睛，蓦地一把将自己的双眼捂住，颤抖不已：“亲眼看见，鬼，杀了，把他们都杀了……”

“你别怕。”郑写意放柔和了声音，宽慰道，“你看，现在是大白天，还有这么强烈的太阳，就算是有什么鬼也已经都被阳光照散了。”

小冬子微微张开手指，从指缝中看了看外面的景象，院子里，阳光遍地。

“而且周围都是人，还都是悬镜司的侍卫，他们一个个血腥气这么重，都守在旁边，就算是鬼，也不敢出来的。”郑写意继续加码，不过强调了周围的人是悬镜司的，并不是禁军，目的是为了减少小冬子内心的排斥。

一看这小冬子的状态就知道了，已经在大狱中被审问过了，而且审问他的人不用说了，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在皇帝交给悬镜司之前，都是掌握在禁军手中。从他浑身是伤，并且有些伤势看起来还来得不轻可以推断，一定是在审问的时候，他一口咬定自己见了鬼，才会被不断折磨。

若这小太监聪明一点，在被打的时候就已经更换了口供，说自己只是误传，之前的说辞都是因为半夜天太黑看错了，或者是人太困眼花了，根本什么鬼怪之事都没有，怕是也不会遭到这种程度的毒打。

所以，对于现在的小冬子来说，凶狠的态度，痛苦的折磨，都不如柔和的对待。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见到小冬子对悬镜司的人没有排斥的神色之后，郑写意问了出来。

郑写意安抚的话语和语气或许真的起了作用，小冬子平静了不少，纵然声音有些颤抖，可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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