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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攻占开封（第1页）

当夜，孙传庭靠在城墙躲口处远眺着闯营的灯海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明日就是最后一战，开封城不可能再守住了。于是他便回到屋里，拿起笔给崇祯写下最后的奏书。“臣，孙传庭，奏。闯贼势大，祸乱中原，我全军前后近九万大军，困守孤城两年多，外无援军，内无钱粮。今，闯贼复来，胁德胜之势，猛攻开封，城中军民皆已力竭，开封城岌岌可危。为报陛下隆恩，臣当率领敢死之士与闯贼决战到底。望陛下铲除奸佞，重振朝纲，编练军士，早做准备。臣，孙传庭拜别陛下。”写完后，交给一个亲兵道：“你收好这封奏书，现在就脱去军装，混入百姓，待此战过后，送往京师，交于陛下。”亲兵含泪接过奏书，揣进怀里，向孙传庭抱拳道：“都师保重！”然后转身而去。

次日一早，太阳刚从天边露出半个脸，闯营的军鼓便响了起来。城楼上的士兵们也赶紧起身向城外看去，闯军已经排着密集的军阵开始向城墙而来。孙传庭见状即刻对传令兵道：“快准备迎敌！”传令兵随即挥舞令旗，开始传达命令。随后北门率先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然后是西门和东门。而南门的闯军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先进行了三轮炮击，将昨晚忙了大半夜才堵上的缺口直接给轰开了。随后闯军便发起了进攻，闯军如潮水般涌向缺口处。孙传庭即刻命令秦军主力，迎了上去。双方在缺口处展开了惨烈的近战搏杀，由于两边城墙上明军居高临下的攻击，闯军的伤亡明显要高于明军。但城下的闯军也不断的用密集的箭雨覆盖城墙上的明军。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搏杀，依旧不能突破缺口。郝摇旗气急败坏的对副将道：“传令，让弓箭手集中向缺口处射击，把明军压下去。”副将愣了一下道：“将军，那里有我们自己人啊。”郝摇旗瞪了他一眼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然会死更多人，现在冲上去的人他们是撤不回来的，已经死了。快去！”副将随即打马而去。片刻后，闯军的箭雨停止了对其他地方的覆盖。整整五千人的弓箭方阵，开始对缺口处进行集中射击，其中包括大型强弩营。接下来，闯营的箭矢如飞蝗般扑向两丈多宽的缺口处。箭矢落下处，双方皆无人生还，孙传庭的左腿也中了一箭。随即亲兵将他扶到了城墙后面。闯军见背后射来了这么多箭，于是纷纷向后撤退。郝摇旗见进攻的士兵在往后撤，对副将道：“去告诉督战队，谁敢后退格杀勿论。让督战队也跟上去，用枪尖顶着前军冲锋。快！”随着督战队的出动，前面的士兵只能回头冲了上去。漫天的箭雨依旧不停的往缺口射去，而闯军冒着巨大的伤亡硬往前顶。孙传庭赶紧组织起刀牌兵迎了上去，士兵们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拿着刀，冒着箭雨，踏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双士兵冲上去后，其实很多都不是被对方杀死的，而是被密集的箭雨射死的。随着尸体的堆积，缺口都快被堵住了，士兵们想见面都要先爬尸山才行。由于尸体的阻挡，明军的伤亡反而减少了，闯军的死伤依旧很惨重。郝摇旗不得不将部队撤下来。

待闯军撤回来后，郝摇旗被李自成叫了过去。见到李自成后，郝摇旗有些沮丧。李自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都看见了，你已经尽力了。现在尸体挡住了缺口，那就用火炮把它轰开呀！”一听李自成的注意，郝摇旗瞬间像是开了窍。随即抱拳道：“闯王，末将明白，请闯王将炮兵交给末将，末将定能拿下开封城。”李自成点了点头，郝摇旗便领命而去。一炷香后，郝摇旗来到自己的指挥位，开始重新组织进攻。

待闯军集结完毕后，闯军的火炮开始对着城墙的缺口处齐射。呼啸的炮弹，带着缺口处成堆的双方士兵尸体的血肉冲进了城内。很快缺口被重新打开，闯军士兵又开始潮水般的向缺口涌去。还不等闯军冲上来，明军已在缺口处集结准备迎敌。结果瞬间被一轮炮火给全部带走。孙传庭赶紧让缺口处的人撤下来，待闯军上来了在上去。随着闯军的接近，明军迅速冲上去堵住了缺口。双方人马还没有交战几个回合，雨点般炮弹便砸了下来。缺口处拥挤的人群瞬间被碾碎，砸出成片成片的空地，但很快又被双方的士兵填满。但闯军的炮弹和箭雨依旧不停的往缺口倾泻而下，导致了双方巨大的伤亡。由于大炮是抛射，炮弹从缺口处冲进去后，还会造成大量的伤亡，所以明军的伤亡更为惨重。随着战斗的进行，明军已经被推到了城内。随后火炮和弓箭开始向城内延伸，闯军如潮水般涌进了城，随即开始向两边扩大战果。闯军随后又对南面城墙的其他段发起了猛攻。密集的云梯架上了城墙，火炮也不间断的向城墙上招呼。从缺口处进城的闯军很快便将明军击溃，随后从城内的步梯开始登上城墙，对城墙上明军进行剿杀。此时的孙传庭见闯贼已经进城，局面已无法挽回，于是拔出腰间的长剑，对自己的亲卫道：“秦军将士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杀！”随即便率领自己的五百亲卫冲向排山倒海的闯军。

随着孙传庭的战死，开封的明军跟闯军开始了巷战。除了孙传庭的秦军主力外，很多的新兵和流民军，要么投降，要么脱下军装融入百姓。经过一天一夜的巷战，仅受伤被俘的一千多人外，三万秦军主力几乎全部战死。为了震慑城中的百姓，李自成将被俘的一千多秦军伤兵押到了城外，当着百姓的面全部斩首，但却对孙传庭给予了厚葬。还带着自己的一众文武去黄河边祭奠孙传庭。李自成来到孙传庭的墓前端起一杯酒道：“孙老哥，同为陕西人，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各有胜负。昔日你打的我狼狈逃窜，身边只剩十八骑。而今我坐拥四十万大军雄视天下，而你却被困孤城兵败身死。时也，势也，运也，命也，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之间，恩怨已清，望来生再与你为敌吧。一路走好。”说完便将杯中酒洒到地上，然后转身向开封城方向而去。随后一众将领也都给孙传庭这位英雄行了礼，虽然在战场上你死我活，但相互间并无私人恩怨。所以也来为这位一心想扶大厦之将倾的忠臣良将送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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