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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气呼呼地叉腰,绣鞋重重跺在地上,震得头顶碎石像下雹子似的往下掉,有几颗还精准砸在路人脚边,"我这是看你伤口渗血可怜,借胳膊给你当人形拐杖!"说着故意把裙摆甩得比孔雀开屏还夸张,绸缎扫过岩壁发出"刺啦"声响,却在擦肩而过后,突然压低声音嘀咕:"直男开窍比敖饕跳广场舞还难!"
话音刚落,她杏眼圆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野猫,"哼"地一甩头,踩着满地碎石"啪嗒啪嗒"就往洞深处窜。沾着血污的裙摆像朵蔫头的红玫瑰,扫过粗糙岩壁时甩出细碎血珠,活脱脱给山洞画了道"生人勿近"的警戒线。
跑出没多远,她突然一个急刹车,碎石子在脚下打滑。转身时马尾辫甩出凌厉弧度,几缕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脸颊上,倒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发亮得惊人。她叉着腰,胸脯剧烈起伏着,扬起下巴冷哼:"谁稀罕跟你这榆木疙瘩浪费口水!"尾音还带着跑岔气的颤,偏生要把腰板挺得笔直,活像只炸毛的小狐狸,明明爪子都在抖,还非得龇着牙装大尾巴狼。
"哎!这姑奶奶......"男人望着柳叶蹦跳着消失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他眉头拧成个"川"字,染血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嘴角,在脸颊蹭出两道暗红指痕,活像给谁偷偷画了道鬼脸。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伸手狠狠搓了把脸,像是要把满肚子无奈都揉进掌心。
洞口传来机械齿轮的嗡鸣,探照灯惨白的光晕已经爬上岩壁,在潮湿的青苔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像极了无数张牙舞爪的恶鬼。男人却恍若未觉,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的褶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沾血的布料上捏出细密褶皱。末了,他扬起下巴,喉结滚动着吞下一口唾沫,漆黑瞳孔里倒映着逐渐逼近的光芒,嘴角却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
"该我上场了。"他喃喃自语,伸手探入怀中时动作极轻,仿佛怀里揣着个易碎的瓷娃娃。指尖触到符咒的瞬间,他突然顿住,眯起眼睛对着光线仔细端详——泛黄的宣纸上,朱砂绘制的符文暗红如凝血,边缘微微卷起的纸角,像极了某种神秘生物竖起的尖耳朵。下一秒,他猛地将符咒甩向空中,衣袂翻飞间,符咒在半空骤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照亮了他眼底跳动的狡黠光芒。
接着,路人眯起眼睛打量着探照灯切割黑暗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笑。染血的指尖在符咒边缘轻轻抚过,仿佛在安抚一只炸毛的野猫。"小家伙,该干活了。"话音未落,足尖猛然点向湿滑的岩壁,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弹射而起,衣摆带起的风卷落几颗碎石,叮叮咚咚砸在身后。
跃上钟乳石的瞬间,他单膝稳稳跪地,膝盖与岩石相撞发出闷响,却不见半分痛楚。另一只脚凌空虚点,身体借着惯性在空中旋出优雅的弧度,翻飞的衣角扫落岩壁上的水珠,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银线。手腕翻转间,符咒如灵蛇般贴着石壁游走,朱砂符文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所过之处竟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他咬破指尖,将鲜血甩在符咒中央,染血的手指在空气中飞速勾勒复杂的纹路。每一笔落下,空气都泛起细密的涟漪,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搅动的湖面。符咒突然剧烈震颤,发出蜂鸣般的嗡响,红光暴涨间化作点点星火没入岩壁。
他屏住呼吸,额头青筋暴起,指尖几乎要戳进石壁。随着最后一声清喝,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如水幕般在洞口铺展开来。光幕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符文,将潮湿的青苔和滴落的水珠都包裹其中,连岩壁上斑驳的阴影都成了天然的掩护。直到确认光幕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他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钟乳石上,苍白的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哼,这下看你们怎么找。"
"瞧好了!这结界保准能扛住半柱香!"他脚尖轻点钟乳石轻盈落地,带起的碎石在月光下划出金色弧线。拍了拍掌心残留的石粉,他笑得眉眼弯弯,虎牙在夜色里泛着微光,活像个偷藏糖果的顽童炫耀战利品。
"就那群巡逻的笨家伙,想破阵还不如指望铁树开花!"他故意扯着嗓子学螃蟹横着走,突然又压低声音扮起凶神恶煞,"除非东海老龙王改行当素食主义者!"说完自己先乐出了声,清脆的笑声撞在岩壁上,惊飞了洞顶几只蝙蝠。
笑闹间,他突然竖起耳朵,像警觉的松鼠般转动脑袋。确认四周没有异常后,他单手比了个帅气的枪指:"小柳叶等等我!冒险二人组可不能少了主力队员!"转身时披风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半圆,沾着血渍的靴底踩碎满地月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混着哼唱的跑调小曲,给幽暗的洞穴注入一抹欢快的节奏。
"小心驶得万年船!"紧接着,路人突然压低身子,像潜伏的野猫般蹲在洞口,脖颈微缩、脊背绷紧,警惕的目光扫过四周。指腹摩挲着腰间竹筒的纹路,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该请我的清洁工小队出场了!"
竹筒倾倒的瞬间,灰白色香灰如瀑布倾泻而下。那些粉末刚沾地就诡异地扭动起来,仿佛无数条细小的银蛇,顺着凌乱的脚印迅速蔓延。他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用沾血的指尖戳了戳地面:"加油干活啊伙计们!"眨眼间,深浅不一的脚印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平整如新的碎石滩。
"重头戏来了!"他变魔术般摸出个琉璃瓶,淡绿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荧光。踮着脚尖在洞口转圈喷洒时,衣摆扫过岩壁发出沙沙轻响,活像只跳踢踏舞的仙鹤。刺鼻的草药味混着薄荷清香扑面而来,他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却还不忘对着空气比个胜利手势:"完美!血腥味?早被我的除臭喷雾打败啦!"
做完这一切,他像只嗅探的猎犬般半跪在地上,鼻尖几乎要贴上潮湿的泥土。枯瘦的手指如筛子般一寸寸拂过地面,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擦净的香灰,随着动作簌簌掉落。碰到可疑的凸起,他立刻瞪大眼睛,用指尖轻轻刮开表层泥土,连岩壁缝隙里半片带血的枯叶都被他挑出来碾碎。
"可不能留半点马脚..."他喃喃自语,喉结随着话音上下滚动。忽然发现碎石堆里一道极浅的拖痕,立刻整个人趴在地上,像给地面做ct般来回扫视。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硬是将那几块碎石重新排列组合,直到每块石头的棱角都完美融入天然纹路。
终于确认万无一失后,他扶着岩壁缓缓直起腰,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正抬手拍掉膝盖的泥土,远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他浑身汗毛瞬间竖起,如同炸毛的刺猬般猛地转身,染血的指尖已悄悄扣住腰间符咒——
就在这时,洞内深处突然炸开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把烧红的铁钎狠狠戳进耳膜。"啊——!"柳叶的声音带着哭腔扭曲变形,在潮湿的岩壁间撞出刺耳的回响。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原本擦拭手掌的动作僵在半空,瞳孔剧烈震颤着缩成针尖。
"不好!"喉间挤出破碎的低吼,腰间剑柄已被他死死攥住,皮革缠柄深深勒进掌心血痕。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青筋如蛛网般在苍白皮肤下暴起,连手臂都跟着微微发颤。他甚至来不及确认符咒是否稳妥,猛地转身朝着黑暗深处狂奔,溅起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岩壁上。
潮湿的地面裹着青苔,像抹了油的镜面。他左脚突然打滑,整个人踉跄着撞向岩壁,肩膀传来的剧痛反而让神志更加清醒。咬着牙用膝盖撑住身体,他扯下披风下摆缠在手上防滑,发丝凌乱地垂落眼前也顾不上整理。此刻的他像头嗅到血腥味的孤狼,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黑暗,每一步落地都震得碎石飞溅,带起的风声里全是不顾一切的狠劲。
岩壁上的磷火突然诡异地明灭,他瞳孔骤缩——百米外的阴影里,柳叶正像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般疯狂挣扎。某种泛着黏液的灰黑色触手死死咬住她的脚踝,少女踉跄着摔倒在地,带血的裙摆被扯得支离破碎。
"柳叶!"他嘶吼着冲出去,佩剑出鞘的龙吟声划破死寂。碎石在脚下飞溅如子弹,每一步都震得膝盖发麻,却像装了弹簧般越跳越快。发梢甩出的汗珠在空中划出银线,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连脖颈暴起的青筋都在随着狂奔的节奏跳动。
少女发间的银铃早已不知去向,凌乱的发丝糊在沾满泥水的脸上,惊恐的哭喊声撞在岩壁上碎成尖锐的回音。她用染血的指甲拼命抠抓触手,却被对方拖得在地上划出长长的血痕。"救...救命!"带着哭腔的求救声刺得他眼眶发疼。
"坚持住!我来了!"他如离弦之箭腾空跃起,衣摆带起的劲风扫落岩壁磷火。寒光闪烁的剑尖精准刺向怪物关节,手腕翻转间划出刁钻的弧线,活像条发怒的银蛇。
破水瞬间,路人像支银箭般扎进浅滩,溅起的水花在磷火中泛着荧光。还没等站稳,就感觉小臂突然一沉——柳叶像只八爪鱼似的挂了上来,指尖死死抠住他的皮肉,指甲在伤口处又碾出几道血痕,活脱脱要把他的胳膊当成救命浮木。
"小哥哥!!"少女的哭腔震得岩壁簌簌掉灰,沾着湖水的睫毛扑闪得比受惊的蝴蝶还厉害,大颗泪珠砸在他渗血的伤口上,疼得他直抽冷气。更要命的是她一张嘴,鼻涕泡泡混着水花全喷在他衣领上,"我的脚被...被螃蟹精的大钳子咬住啦!不对不对!是贝壳成精了!还会吐泡泡!"
他强忍着疼歪的嘴角,低头一看,只见少女脚踝上卡着个巴掌大的河蚌,正一张一合地往她小腿喷黏液。再抬头对上柳叶湿漉漉的大眼睛,活像只被泡发的委屈小猫,连乱糟糟的发梢都在往下滴水。"好、好..."他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抽出佩剑小心翼翼地撬动河蚌,"第一次见这么霸道的贝壳精,居然还会搞突袭!"
"别动!再扯鞋就变露趾凉鞋啦!"他一个滑跪冲过去,腰间金丝袋被扯得叮当作响,活像揣了个装满钢镚儿的存钱罐。指尖刚碰到龙珠,白光"轰"地炸开,惊得洞窟里的蝙蝠扑棱棱乱飞,连墙角的蜘蛛都吓得八条腿乱颤。
强光中,他差点笑出声——柳叶的绣鞋卡在个水缸大的贝壳里,那贝壳张牙舞爪的模样,活脱脱是从《山海经》里跑出来的吃货。珍珠母贝表面泛着幽蓝荧光,锯齿边缘还挂着几缕带血的裙摆,倒像是贝壳精刚啃完炸鸡没擦嘴。更绝的是,贝壳缝里还卡着半截珍珠发簪,敢情这怪物抢完鞋子还兼职做美甲?
"这贝壳怕不是参加过拔河比赛?"他强忍着笑意,用剑柄轻轻敲了敲贝壳,"兄弟,劫财可以,劫鞋就过分了啊!"
"这哪是贝壳......"他话音突然卡在喉咙里,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只见岩壁阴影中骤然裂开一道漆黑缝隙,第二枚贝壳如黑色闪电般激射而出!半人高的锯齿状壳口泛着冷冽寒光,活像从地狱深处探出的巨型铡刀。
"小心!"他本能地伸手去护柳叶,后背却重重撞上岩壁。还没等反应过来,贝壳已经精准咬住龙珠,金属与贝壳相撞的脆响震得整个洞窟嗡嗡作响。细碎的石屑簌簌掉落,他捂着耳朵踉跄后退,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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