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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他是山神（第2页）
枞本身就不是主战的神明，且刚被天罚不久，元神虚弱，居然不是鬼婴的对手。
他眼睁睁看着无数村民死于鬼婴之手，却没有一点办法。
那些村民看到自己世代供奉的山神吃了香火却不护佑自己，心生不满，于是便将山神庙给砸了。
一个个村民搬离了村庄，枞失去香火供奉，神力越来越微弱。
直到几十年前，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道长。
他就是纪老太爷。
姬媱在枞的记忆里看到纪老太爷和枞做了一笔交易。
他对枞说，如今鬼婴与我两败俱伤，我可将它封印在此处，但阵法需要一个灵力充沛的镇物，你可愿？你若不愿，等其休养好了再出世，届时必定生灵涂炭。
枞心里满是愧疚，对鬼婴的愧疚，对村民的愧疚，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
反正现在这里因为死气已经成了一座荒山，他也没有香火的供奉，总有一天会悄然消逝，还不如最后奉献一点余热。
他同意了纪老太爷的交易，但是提出一个要求。
封印鬼婴之后，纪老太爷要在附近的几座山上重新栽种树木，让它能有微薄的灵力吸收，这样就能镇压鬼婴久一点。
然而纪老太爷却食言了。
他不仅没有栽种树木，甚至还将此处设为禁地，几十年内都没有任何人踏入。
枞只得压榨、透支自己的元神，尽力压制鬼婴。
记忆就到这里结束，其实在现实中，也不过过去了一瞬而已。
姬媱深呼一口气：“枞，你可还好？可否出来一叙？”
一缕白烟飘到她的面前，渐渐凝成了一个虚影。
枞拱手作揖，重重鞠了一躬。
“老夫此地山神，见过尊神。”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老夫能感觉到您强大的神格，必定不是普通神明。”
姬媱虚扶了一下枞：“我此次入梦，没有多少时间，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老夫知道您想问什么，您无需开口，且听老夫道来。”
“老夫以身镇压鬼婴以后，本以为事了。却不想，鬼婴只是一个幌子，老夫镇压的，其实是地底下的那一方世界！”
“大概是五十年前，老夫感觉到阵法之下有异动。偶尔会从地底下飘荡出来一丝死气，与此地的死气相互融合，也在滋养着鬼婴。”
“这时老夫才意识到，鬼婴并未被封印，它只是没有再惹事而已，它只是装作被封印而已！”
“而我，真正的作用不是镇压鬼婴，镇的是这地底世界。若老夫没猜错的话，老夫坐化之处，其实是一个通道，而老夫就是那扇门！”
“若老夫支撑不住，那这扇门就倒了，一旦老夫倒下，那地底世界会有什么东西来到人间谁也不知道。”
“期间有个神秘人来过，他想将老夫搬离这个阵眼。但是老夫清楚此间利害关系，遂以元神生祭扎根在此处，这才没让他得逞。”
“此后的每一天老夫都在想，一定要撑到神界发现这里的秘密，一定要守住这扇门。直到今天，您出现了，老夫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姬媱蹙着眉问道：“可是他们既然要打开通道，又为何让你镇压此处做这扇门？”
“世上有一种名唤犀鸟的生物，在树洞里筑巢，孕育幼鸟时会将树洞用软泥糊起，只留下一个小洞。公鸟出门觅食，雌鸟在树洞里看顾，从小洞里投食。直到幼鸟有自保能力的时候，才会破洞而出。”
“我明白了！”她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他们目的为何我不知道，但肯定当时没有十全的把握，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怕这里的死气蔓延开来被冥界有所察觉，才用你镇压在这里，表面上是为了镇压鬼婴，其实是在等机会。”
“只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小山神居然凭着一股执念生生抗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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