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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百应。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炎凉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出离的愤怒，再到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住、眼睁睁看着沐清眠就快要被那群僵尸分吃的绝望，最后，在体内残存的那些紫金碧血蝎蝎毒的作用下，在前些日子无意中获得的魔道武功秘籍的支撑下，炎凉彻底失控了。

那个时候的炎凉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神志，脑中剩下的唯有一个信念。

——想要伤害眠姐姐性命的东西，全都得死！

炎凉确实做到了。

那个已经没有了任何正常百姓的村子，将炎凉原本素色的衣裙全都染成了血红色。

沐清眠一向的穿着打扮都非常朴素，衣衫也以青色与白色为主，炎凉便也学着沐清眠的穿着打扮，总要让自己看起来同沐清眠一定是有关系的才好。

可是从这一天起，炎凉身上的血色，就再也洗不掉了。

紫金碧血蝎蝎毒附带的入魔效果，若是一辈子都不激发也就罢了，一旦激发了，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了。

炎凉闭了闭眼，不再去想那个时候的事情。

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前世的悲剧，这一世不会再次重演。

从这天开始，琼珉长公主便经常会出入沐副院使的这个小院儿之中，频率之高让风瑶瑶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从来就没有见他们殿下这么勤快过！

关于沐清眠和炎凉究竟是什么关系，炎凉给长乐宫的下人们说的只有一句话——“见沐神医，如见本宫。”

此话一出，整个长乐宫都不由得为之震动。

他们都是跟着琼珉长公主殿下好几年的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琼珉长公主殿下是个什么性子？那真的是万事都不上心。哪怕是对着柳烟、风瑶瑶、彩织这样的心腹丫鬟，或者是对着拓景帝这样关系亲近的皇亲，琼珉长公主殿下都从来没有如此直白地表示过对某个人的维护。

于是，长乐宫的人心里都大概有了数——对待这位沐副院使，恐怕要比对待琼珉长公主殿下本人还要上心才好。

风瑶瑶也是这个时候才终于知道了琼珉长公主殿下当初去见沐神医，为什么带的是她而不是柳烟小姐姐或者彩织小姐姐，因为那位沐神医的性子是真的非常清冷，柳烟和彩织都十分稳妥谨慎，到了沐神医面前绝对不会多言。

可是风瑶瑶就不一样了，她的性格比柳烟和彩织跳脱活泼很多，又有给宫中诸多贵人逗趣的丰富经验，哪怕沐清眠一直冷冷淡淡的，只要琼珉长公主殿下一个眼神示意，风瑶瑶就可以眉开眼笑地跟沐清眠聊起来，给沐清眠也讲一些有趣的故事。

跟沐清眠打的交道多了，风瑶瑶也对这位沐神医渐渐了解，其实沐神医只是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内里只不过是个性情内敛的温和善良之人，每次风瑶瑶跟沐清眠打交道的时候，沐清眠都很友好，并且对风瑶瑶讲述的那些故事相当有兴趣与见解。

“您是说，奇恒之腑，可主神志？”沐清眠问。

风瑶瑶：“……”

奇恒之腑是个啥？

沐清眠见风瑶瑶一脸的茫然，便更加详尽地给风瑶瑶解释了一下。风瑶瑶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她给沐清眠讲的故事里面出现了某个角色瘫痪失智的情节，其中所涉及到的脑与髓，就属于中医理论体系中“奇恒之腑”。

虽然风瑶瑶对于医学方面的知识所知甚少，可是人的脑子确实是管神志的这点风瑶瑶还是知道的啊，为什么沐神医还会专门问出来？

这可是沐神医诶，总不可能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后来风瑶瑶跟着沐清眠一起学了不少中医的知识，这才明白过来，中医的理论体系和西医的理论体系差别相当大，在中医理论体系之中，主神志的其实是五脏中的心。

风瑶瑶：“？？？”

心脏为什么能管神志啊？

不对，中医上的心脏和西医上的心脏好像也不是一回事……

算了，反正她也搞不明白，沐神医问什么她要是知道就回答一下，不知道保持安静就行了。

至于琼珉长公主殿下要风瑶瑶来跟沐清眠接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风瑶瑶本人也心知肚明——沐神医初来乍到皇宫这样的地方，多少有些不太适应，琼珉长公主担心自己一个人没法处处周全，就找来了风瑶瑶来跟沐神医多交流交流，好让沐神医能够更加放松自在一些。

风瑶瑶感动得不行。

看看，这就是他们殿下！一旦对一个人好，那就是尽心尽力！风瑶瑶自己这些年来都不知道受了琼珉长公主多少照顾了，如今看见与琼珉长公主亲如姐妹的沐清眠，也不由得产生出一些类似于爱屋及乌的意思，他们殿下这么看重的人，她肯定要好好伺候侍奉啊！

没错，风瑶瑶已经在心里断定了，这位沐神医对于他们殿下来说，那就是如同亲生姐姐一般的存在。

不然的话，每次他们殿下到了沐神医面前就化身黏黏糊糊小嗲精的事情怎么解释？他们殿下就是什么事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扛着，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一个上限的，他们殿下又不是铁打的，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关系亲近能够完全信赖依恋的年长亲友了，撒撒娇不是很正常吗？

拓景帝那种的年长亲友不算，风瑶瑶虽然跟琼珉长公主跟得稍微晚一些，对琼珉长公主和拓景帝之间的关系了解不算多，但是这么些年下来，风瑶瑶也差不多能够知道，一开始的时候琼珉长公主和拓景帝完全就是只有利益关系维持的盟友，哪怕后来关系渐渐亲近了，以琼珉长公主的性子也不可能像是对待沐神医一样对待拓景帝。

更别说拓景帝和琼珉长公主殿下不仅是盟友，是名义上的皇兄妹，或者是姐夫和小姨子，而且他们还是君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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