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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极了。

炎凉歪了歪头，凑到了沐清眠面前稍低的地方，刚刚好能让沐清眠看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的面容。

能够不戴面纱或者幂篱，大喇喇地出现在这种人来车往的集市之中，炎凉当然是易容过的。当时炎凉撒了个娇，不愿意自己来，一定要央着沐清眠亲手给她易容。

因此，虽然沐清眠此时此刻看到的不过是炎凉经过了易容、姿色逊色太多的面孔，但是仍旧能够清清楚楚地想象出来，炎凉此时此刻真正的面孔上将是怎样美得摄人心魄的神情。

沐清眠甚至在这个时候回想起了自己当时给炎凉易容的时候，双手触碰到炎凉那柔滑细腻的肌肤的触感……

沐清眠猛地一惊，险些被自己口中那小半颗冰糖葫芦给呛到。

……她都在想些什么？！

沐清眠一瞬间甚至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

那可是凉儿！她怎么能、怎么能——炎凉一直密切注意着沐清眠的脸色，见到眠姐姐这会儿脸色变了，炎凉也知晓差不多该收手了，不然的话眠姐姐恐怕要因为羞窘而感到难堪了。

循序渐进，点到为止即可。

于是，炎凉好似一个没事儿人一般，把自己手中方才从沐清眠那里拿过来的冰糖葫芦又咬了一口。

仍旧是半颗冰糖葫芦，仍旧咬得一片脆响，仍旧有细细的糖衣碎末黏在嘴唇上。

炎凉一面吃着，一面点了点头，夸赞道：“这家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爽口开胃。”

沐清眠：“……”

沐清眠看着炎凉这要多平淡有多平淡、要多平常有多平常的样子，心中涌上了几丝恍惚。

……刚才她见到的那个与她过于亲近、甚至和她之间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暧昧的凉儿，莫非只是她的错觉？

炎凉这会儿已经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臂再次亲亲热热地挽住了沐清眠的胳膊，撒着娇说饿了要去吃顿丰盛的饭。

一切如常。

沐清眠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是了，刚才只不过是她想多了。

前阵子她才发现凉儿已经长成了个大姑娘，就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一直将凉儿当做小孩子看待。再加上凉儿那相貌着实是……勾人，笑起来更是比小时候平添了许多妩媚娇艳的颜色，哪怕她不是男子，也忍不住会被凉儿的相貌所吸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凉儿的姿容本就拥有足够的资本令人痴迷，她一时的心悸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无需思虑太多。

沐清眠这样想着，心中渐渐安定了下来。

直到这会儿，沐清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口中那小半颗冰糖葫芦还没有吃完，她下意识地嚼了嚼，小半颗冰糖葫芦仅剩的那一点糖衣彻底溃散，合着糖衣内里沙绵绵的山楂一起，被沐清眠咽进了腹中。

……确实和凉儿所言分毫不差。

酸酸甜甜的。

第78章

要说起这皇宫之中谁对琼珉长公主和沐副院使出宫的消息反应最大，那赵云霜定然是其中之一。

赵云霜是乾英帝的妃子，也是乾英帝十一皇子炎明俐的生母。十一皇子年纪尚幼，还未封王，并无封地，赵云霜这个太妃自然只能和十一皇子一道居住在宫中。

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赵云霜至今回想起乾英帝驾崩那天晚上的琼珉长公主，仍旧惶恐不安。

琼珉长公主手中那差一点就能抵到自己咽喉的冷冰冰的玉如意，琼珉长公主看向自己时那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与嘲讽，还有琼珉长公主那一字一句全都能让自己吓破了胆子的话语，让赵云霜不知道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赵云霜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琼珉长公主对她已经不是一般的恨了，那简直、简直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面爬出来恶鬼一样，不报仇雪恨决不罢休！

赵云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琼珉长公主。她明明在给乾英帝侍疾之前压根就没有见过琼珉长公主！

从前琼珉长公主还顶着灾祸名头的时候，整个皇宫里头就没几个人跟琼珉长公主接触过。后来琼珉长公主得宠了，赵云霜一个家世低微的不受宠妃子就更不可能跟众星捧月的琼珉长公主有交际了。

更何况琼珉长公主从出世起就没有母族啊！朱家早就被乾英帝满门抄斩，只剩下琼珉长公主一人，她赵云霜还能从哪里得罪琼珉长公主？！

要说她的母族赵家得罪了朱家那就更说不通了，当年朱贵妃的事情她确实知道一些内情，可她顶天了也就是为了自保袖手旁观默不作声而已，真正动手加害朱贵妃的都是后宫里有头有脸的娘娘，她那会儿还没有十一皇子，在后宫跟个透明人儿似的，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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