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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也没有这样夸张吧。”阿四自车窗探头打量玉照身后的障车，“玉照阿姊怎么带着长寿出宫了？”

&esp;&esp;玉照道：“整日在宫里住着我是省心，奈何家中大母思念小孩，见天地念叨曾孙记不得曾祖母。我只好将长寿带回来，放松放松起茧子的耳朵。”

&esp;&esp;长寿这一年都是和长庚在一起养的，阿四立刻意识到，长庚大概也回楚王府生活了。这桩事姬赤华盘算好几个月了，可算落到实处。

&esp;&esp;东宫的催生压力就连阿四也有所耳闻，太子开年二十八，在这个三十多岁能当大母的时代，已经是相当让人操心的年纪了。东宫上一批进宫的小郎快要变老郎，奈何太子本人不动如山。

&esp;&esp;东宫的师傅们都已经开始联合司天台测算谁家男儿更利于子嗣了，一心要从鼎都里翻出一个能让太子入眼的男人。

&esp;&esp;阿四对此并不看好，只能祝福师傅们早日看开。

&esp;&esp;“改日我再去端王府上探望长寿呀！”

&esp;&esp;阿四赶着宫门落钥前回家，匆匆结束了和玉照的寒暄。

&esp;&esp;负累沉沉的马车刚刚驶出视野，玉照转头就宣扬了宋王和赵家亲密无间的关系。一面宣扬宋王娶赵家独子将赵家吃干抹净鼓励广大女子效仿，一面说宋王贪花好色一定不会和病弱的赵孺人长久，年近二十正是挑选小郎生育的好年华，号召老老少少别盯着太子了，太子妹妹也是很有前途的嘛。

&esp;&esp;说得多了，玉照回府将女儿长寿往大母怀里一甩，自个儿凑到老头子面前问：“阿翁早些年还想给我做媒呢，现在还有合适的人选吗？要无母无父家境殷实端庄貌美的那种，出身不要紧。”

&esp;&esp;端王气笑了：“你是何等的远大前途，竟长了这么大一张脸，就你在外的好名声，我上哪里去给你找好亲事。”

&esp;&esp;玉照从没要过脸的，理直气壮：“我要好名声做什么，我可是来日的端王，难道不能仗势欺人吗？”

&esp;&esp;这话说的，他是上辈子欠了孽债。端王刚想斥责，转念一想，孙女终于想要安定下来，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esp;&esp;努力从老友中翻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试探问：“我看王家小郎多，给你配一个怎么样？”

&esp;&esp;王家是鼎都富商，富有到可以跨越阶级，曾受太上皇召见，堪称大周

&esp;&esp;阿四走近问：“玉照阿姊要往王家提亲？她不是回头是岸好久了吗？”自从生了长寿，玉照彻底改了在外选美的坏习惯，家中留下的几个美人也都做了绝育。

&esp;&esp;想到绝育，阿四又记起上回打猎带回来的腥臭野猪肉。别的高深知识她不知道，但猪骟了肉好吃的简单道理她还是记得的。只是阿四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猛然去找人骟公猪，就为了吃，也蛮奇怪的。

&esp;&esp;只等将来成年开府，再想办法折腾。

&esp;&esp;突然冒出的人声，惊得年轻小吏一跳，她小心转头来看，见是阿四才松口气，两人见礼道：“四娘今日来得早，孟侍郎还没到。这两日在外听了些流言，无意冒犯，还请四娘原谅则个。”

&esp;&esp;阿四笑道：“多礼了，玉照阿姊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我也爱听她从前的趣事。你们不如和我说一说，她近来到底是做了什么，竟传到你们的耳中了。要是有趣，我便当今日什么也没听到。”

&esp;&esp;年轻小吏一五一十道：“是我从外头听来的闲话，说是嗣王相中了王家大郎能管家理事，想要聘回来做当家的孺人、孝顺长辈。如今端王府上王妃和端王年老，嗣王一人支撑里外辛苦，人人都说是王家大郎走了福运，一步登天了。”

&esp;&esp;这是说话好听的，阿四一过耳就知道了，这是玉照看中人万贯家财了。姬宴平说过的话阿四还记得，今后的生意只会更难做，再难出如王家一般的庶民巨富。近期，大概是几个耳聪目明的大户，瞅准了时日要抽身。老端王长袖善舞，很能交朋友，说不准这一桩婚事是老友之间的心照不宣。

&esp;&esp;有财帛的人家多花财帛向上嫁娶，历来也不是新鲜事，从前五姓之家的娘子也能多加聘财迎娶，也有相中了才子的岳丈花钱养着入赘的女婿的。如今倒好了，竟出了为财帛娶商户男的嗣王。

&esp;&esp;若是阿四没记错，端王食实封两千五百户，不该缺钱花呀。

&esp;&esp;“听着确实是玉照阿姊能做得出来的事，那宋王阿姊也是看重了王家大郎吗？”阿四帮着小吏们一起整理卷宗，按照户婚律、职制律、卫禁律三者分门别类放好。

&esp;&esp;乍一听，王家大郎有点祸水啊，两个王爵为之争风。

&esp;&esp;阿四一伸手，三人仿佛成了一起办公的同僚，小吏说起八卦来更起劲儿了：“哪里能呢，王家大郎是去年才被退了婚事，都二十五岁的老男人了，宋王自己不满二十，新鲜小郎忒多，王家大郎配不上的。王家三个小郎，据说宋王看上的是幼子。”

&esp;&esp;“幼子？”阿四眨眨眼，难道是三姊换口味了？

&esp;&esp;不等小吏再给长在深宫的阿四普及一番不同年龄段的男子的妙处，另一头的文书手肘轻推小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了！”

&esp;&esp;小吏登时脸一拉，若无其事地念叨：“最近怎么有这样多有关户婚的案子送到我们手上，奇也怪哉。”

&esp;&esp;阿四眼尖瞥到一个“崔”字，一本正经道：“我最近正学户婚律，给我看看吧。”这类案子事小，也没有要隐秘的说法，小吏大大方方把书卷递给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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