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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4页）

石澈下巴趴在连望肩上，低声轻语：“让你难过，是我的错。”

他刚说完，手就被连望悄摸牵上。

他接着说：“如果有人那么对待你，我也会很生气。”

紧接着，连望便翻过身与石澈面对面，表情依旧委屈。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目睹小阳子丢掉性命，毕竟这算是拜把的交情。再说，我不会轻易送死的，因为还有你在。”

连望对面的双眼炯炯有神，能让他徜徉在幸福的海里，享受着，笑容就浮现在面上。

“中了美人计了，怎么办？”

石澈拉过连望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前，将诚挚勇往直前地倾泄到连望心底：“不是美人计，是有真心的。”

那份炽热鼓动，通过手掌的相连，直直传到另一边，奏起心脏狂跳不停。直到今天上朝前，连望忍不住也让石澈的手掌感受他的心跳，结果成功获得清晨亲亲一个。

往后草木又见葱茏，绿叶即将晒出翠油的光泽，促使蓬勃的生命力在夏日爆发而出。

连望这天诸事缠身，既不想石澈不在身边，又不想他让前朝这帮老狐狸见到他一根毛。连望纠结矛盾之中，还是石澈差福闰送饭菜去含乾殿。人到不了，就先把肚子吃饱吧。

看似轻松愉快，其实每到这种时候，石澈都已有预感。他猜今日这回，大概是烨翎要来找他询问情况了。

收拾完灶房，石澈注意到福闰和金子各有事忙，趁着时机便来到蒲彧宫内的隐秘墙角。

天色黑暗，石澈在墙角下徘徊。不一会儿，他能注意到有隐蔽的脚步，次次惊险地躲过暗卫，从远处赶来。

所以当烨翎从墙角跳下时，石澈眼中毫无惊讶。

烨翎气喘频频，休息片刻便轻松与石澈玩笑：“曲至笙的宗林军可真难缠。诶，刚才怎么不接我，这跳下来膝盖都还在震的。”

石澈垂眼淡笑，好似在回味过去：“长大了，抱不动了。”

“这也能怪我。”烨翎故作无奈斜过眼，回来时已正经不少，“先要恭喜诚贵仕，首战告捷？”

石澈呵呵轻笑道：“烨王殿下就别拿我寻笑了。”

“如何不值得称赞呢？”烨翎十分满意，“破解令羲的清理，送走刘奂吾。你才回宫多久，而前方已经看不到障碍了！”

石澈淡然勾唇：“倒也不能这么说。”

烨翎自顾自地自言自语，像是与外界分离：“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令初晓已经在着手应对。虽然我们有能力接招，但最好不过防范于未然。”

他再次看向石澈，神情任重道远：“于是我们需要你暗中拖延他的脚步。如果能直接让他不问世事的那种，自是最好。”

石澈轻叹：“哪像你说的一样简单。”

“可是你忘了吗。”烨翎突然一激灵，某样心思昭然若揭，“刘奂吾才多久就到了贵卿的位置，而你甚至都没有一个追谥。多过分呐！”

石澈无力地摇摇头：“我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宗林军交班要结束了，别浪费时间。”

烨翎显然胸中激动还未抒发干净，但也不得不依石澈所言。尤其是曲至笙接手的宗林军不可小觑，他记下了。

直到烨翎的脚步声消失，石澈才如释重负，接着好几次深呼吸。他径直走向暗处，紧紧抱住在那里等待许久的连望，狠狠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身上的衣服快要被抓得留下指印，连望也不留余力地回抱过去，安抚还在不安的石澈。

石澈埋首在他锁骨中间，闷道：“什么时候来的？”

拍抚着他颤动的脊背，连望闻言回答他：“赶过来的。”

“我真怕，出了什么差错。”石澈话都说不利索，直抱着连望揺来晃去。连望也跟着他左右轻轻摆动，低下头凑到石澈耳边哄慰：“出了也有我在，我陪你。”

就那样呆呆地在原地许久，石澈抬起头，带着一腔热情，轻步跳起。连望当即接托住石澈，把他抱得高出自己一小点。在从上而下的位置，石澈抱着连望的脸，狠狠倾诉自己说不尽的情意。

夜浓如水，正如酒家的厢房隔离了楼下的喧嚣。世间繁华与寂落，都不过皇都。

来人匆匆，猛地一把推开房门。一开始的惊愕转变成笑容光芒四射，就是那弹指间的迸发而出的力量，让人移不开眼。

烨翎直步于楚摄桌前坐下，拿过酒壶便给二人把酒满上，也不顾楚摄不动，隔空一碰，就自顾自地将杯中酒饮尽。

“安排的宅邸不好住吗？还是从南边跑到这里机会难得，准备体验风土人情？”

问完，烨翎夹过一筷子菜直接送到嘴里。楚摄张扬的一张脸，此刻眼皮半合，安静在一旁观察他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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