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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奇满怀轻松地踏上庐州这片土地时,原本只是打算敷衍了事,走个过场便返回朝廷交差复命。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刘文昌对待此事的态度竟是如此认真严肃。
刘文昌不仅主动恳请钟奇务必深入细致地展开调查,务必要将所有真相查清查明,而且言辞恳切地表示,这样做只为避免日后被人抓住把柄,遭受无端指责。
钟奇仅仅粗略翻阅了一下淮南西路近年来的赋税账册,便不禁瞠目结舌,惊叹之声脱口而出。他满脸钦佩地转头对刘文昌说道:“刘大人啊,自从您莅临此地之后,这赋税竟然能够实现翻倍增长!如此斐然的政绩堪称卓越非凡,实在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必要了呀!倘若每一处地方的官员皆能拥有如您一般出色的功绩,那么我大宋的综合国力必然会呈倍数级地迅猛增强呐!那些在背地里搬弄是非、恶意诋毁之人,不过是些卑劣无耻的小角色罢了。下官此番回京后,定会原原本本地向圣上禀明实情,定要为刘大人讨回公道,洗刷冤屈,还您一个清清白白!”
面对钟奇的赞誉和仗义执言,刘文昌微微一笑,从容淡定地回应道:“正所谓‘清者自清’,又何须过分在意他人究竟如何评说议论呢?我心中所想唯有秉持公正之心,脚踏实地地办好每一件实事。至于功过得失,自然留待后世子孙去评判论断吧。实不相瞒,钟大人,自我上任以来,精力大多集中于北部区域的治理整顿之上。至于南边的安庆、黄州、蕲州、和州以及无为等地,由于时间紧迫等诸多因素所限,尚且无暇顾及前去整肃管理,以致当地赋税状况稍显滞后,拖累了整体成绩。”
钟奇点头道:“下官也注意到了,南部地区都在原地踏步,还有减少的,北部特别是安丰居然增加了三倍,这简直是奇迹啊!”
刘文昌不禁长叹一声,感慨万千地说道:“想那安丰之地,本应是富饶肥沃、稻谷满仓的鱼米之乡。只可惜由于芍陂水塘年久失修,损毁严重,导致这一带年年遭受水患与旱灾的侵袭。可怜的百姓们被迫背井离乡,四处漂泊,生活苦不堪言呐!然而,自从对芍陂水塘进行修缮之后,情况便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如今这里风调雨顺,旱涝保收,家家户户不仅粮食充足,还有余粮可存。就连官府的粮仓也都装得满满当当,就算遇到天灾人祸之类的突发状况,也足以支撑数年之久。再看那光州,原本地处金国边境,局势向来动荡不安。此地走私活动猖獗泛滥,黑恶势力横行霸道,百姓们受尽欺凌压迫,完全被这些不法之徒掌控于股掌之间。如此一来,国家大量的赋税白白流失,而为了维持市场秩序,政府还不得不耗费巨额资金投入其中,但最终却事与愿违,局面愈发混乱不堪。百姓们的日子简直比黄连还要苦涩难熬!不过好在如今,经过一番整顿治理,边贸得以有条不紊地展开。此举不仅为国家赚取了丰厚的赋税收入,更重要的是极大地刺激了各行各业的繁荣发展。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走私和黑恶势力已销声匿迹,老百姓终于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美满的好日子啦!”
钟奇不禁感叹起来:“光州如今这一片繁荣昌盛之景,下官可是真真切切地领略到了呀!一直以来,大家都说那淮南西路乃是安庆府最为富裕之地,可如今亲眼所见,才发现这里跟光州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啊!”
刘文昌接过话头,愤愤不平地说道:“正是像这般相对落后一些的地区,对于我所倡导的改革措施甚是抵触。他们生怕我的改革一旦推行至此,会触及到他们那些所谓的私人利益,于是便想尽各种办法加以阻挠。更有甚者,居然妄图设下陷阱谋害于我,当真是愚不可及、冥顽不灵呐!”
钟奇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依下官看呐,刘大人您目光如炬、洞察一切,任何事情都休想逃过您的法眼。当下这局势确实如同您所说的一般无二啊!”
刘文昌义正辞严、斩钉截铁地继续说道:“现如今,大量的土地以及巨额的财富统统被极少数人牢牢掌控在手中,从而形成了一种近乎垄断的态势。如此一来,这种地方想要谋求发展可谓是困难重重啊!若想让老百姓们真正过上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好生活,那就非得将这些垄断势力一举铲除不可!”
钟奇静静地聆听着刘文昌的话语,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强大气势与独特魅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令其不禁为之震撼。
待行至驿站稍作歇息之时,钟奇心中对于好友肖智方的牵挂之情愈发浓烈起来。于是乎,他再次提起笔来,准备给远在安庆的肖智方修书一封。只见他文思泉涌、笔触如飞,不一会儿功夫便洋洋洒洒地写满了数页信纸。
在这封信中,钟奇详细地向肖智方描述了刘文昌令人瞩目的卓越政绩。他用生动而细腻的语言,将刘文昌所推行的各项改革措施以及取得的显着成果一一展现在纸上,使得肖智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位官员的非凡能力和魄力。不仅如此,钟奇还毫不避讳地指出了肖智方过往一些略显陈旧的理念。
钟奇深知刘文昌此番前来南方势必会带来一场巨大的变革,而以肖智方目前的状况,若继续留在安庆恐怕会成为刘文昌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因此,他在信中恳切地劝告肖智方尽快向上奏请提交辞呈,迅速离开安庆这块是非之地,以免等到刘文昌抵达后沦为“拦路虎”,最终落得个被革职查办的下场。
当钟奇完成这封饱含关切之意的信件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折叠好放入信封之中。紧接着,他唤来了自己的心腹随从,郑重其事地将此信交予对方,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安全送达安庆府。与此同时,钟奇还将之前李长生送来的那两千两银票原封不动地包好,一并交给了这名心腹。并且吩咐道:“待你送完信后,无需再返回庐州,直接回京即可。”
安排妥当一切事宜之后,钟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最后一次与刘文昌道别,然后踏上了返京的路途。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钟奇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苍茫的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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