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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霭尚未散尽,淮水江畔的气氛已然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远方,金兵气势汹汹,大有强行渡河直捣南岸之势,大战一触即发。刘文昌身为宋军统帅,此刻目光冷峻,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他先是看向沉稳的徐静山,沉声道:“徐将军,命你率本部两千精锐兵马,镇守这淮水岸边,此乃首道防线,至关重要,万不可有失。”徐静山抱拳领命,率部迅速就位。
紧接着,刘文昌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望向了站在一旁的戚盛,他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戚将军啊,此次光州城就交由你来镇守了!你率领本部那五千精锐之师,务必要死死地守住这座城池。只要光州城还在我们手中,那么我军就始终拥有坚实可靠的后盾支持!”
听到这番话后,戚盛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回应道:“谨遵大帅军令!末将领命!”然而,就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心中对于这个安排有着一些别样的想法。
此时,刘文昌并没有察觉到戚盛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而是继续有条不紊地向其他将领下达着命令。只见他转头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章顾义,语气坚定地吩咐道:“章将军,现拨给你两千人马,你需带领他们悄然无声地前往黄水东边一带进行埋伏部署。切记要隐匿好你们的身形,耐心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到来。而本帅将会亲自统领飞虎营,再加上从各个州县紧急集结而来的两千名士兵,一同在黄水西边秘密潜伏起来。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咱们便可对敌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一举破敌!”
听完刘文昌的详细作战计划之后,众将领皆齐声高呼,表示定会遵命行事。然而就在这时,戚盛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再次抱拳行礼,大声说道:“大帅,请恕末将直言!对于您刚才所制定的这一作战方案,末将持有不同的意见和看法。以末将之见,我们应当集中更多的兵力屯驻于淮水岸边才更为妥当。毕竟淮水乃是一道天然的险要屏障,如果能够在此处抵御敌军的进攻,不仅可以有效地将战火阻拦在防线的最前端,避免其蔓延至光州城内;而且通过主动将主战场前置,也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我方的人员伤亡和物资损失啊!”
刘文昌神色从容,耐心解释:“戚将军,本帅这般安排,自有两层深意。其一,放金兵入我大宋地界,他们便是入侵之师,在外交上已然理亏。若在淮水这中间地带仓促开战,是非曲直难分,况且咱们船只匮乏,届时极易陷入被动。其二,只要金兵敢逼近光州城,戚将军只需坚守城池,徐静山迅速回师夺下渡口,截断金兵退路,我与章将军趁势从两侧突袭,待金兵阵脚大乱,戚将军再领兵出城痛击,定能让金兵有来无回,咱们力求全歼敌军,让其片甲不留。即便事后金兵妄图兴师问罪,可率先挑起战火的是他们,大宋便占尽了外交主动。”戚盛听完,细细思量,频频点头,心悦诚服道:“大帅高见,末将明白了。”其余众人也纷纷赞道:“大帅此计甚妙!”
刘文昌又转向徐静山,神情严肃:“徐将军,金兵进犯时,先头部队务必全力击退。待其大部队压上,你佯装抵挡不住,溃败而退,记住,这戏要演得毫无破绽,太过敷衍,金兵怎会入套?等他们大部队登岸朝光州进军,你即刻回师抢占渡口,把夺得的船只统统顺水东驱,断了金兵的渡河退路,让他们插翅难飞。你肩负重任,定要万分小心。”徐静山凛然应诺。
初秋的清晨,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仿佛大自然轻柔地抚摸着大地。此时,江面上的雾气浓郁得如同牛乳一般,缓缓地流淌、弥漫在淮水之上,给这片水域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面纱。
就在这浓雾弥漫之际,金兵看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悄悄地展开了他们的渡河行动。只见两艘巨大的战船率先破浪而行,船头高高耸立着两位身材魁梧、彪悍无比的副将。他们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威风凛凛,宛如战神降临。在他们的身后,紧跟着两千名精锐士兵,这些士兵个个身强体壮,士气高昂,犹如一群饥饿的野狼,气势汹汹地朝着淮水南岸疾驰而去。
此刻,淮水的水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也在默默地配合着金兵的行动。船队在这样平静的水面上迅速前行,须臾之间,就已经逼近了南岸。然而,当他们进入到宋军的箭雨射程之内时,一直在南岸密切关注着敌军动态的徐静山将军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振臂高呼道:“放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刹那间,无数支利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这些箭矢密密麻麻地射向金兵阵营,一时间,金兵阵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许多金兵还来不及反应,就已被射中要害,倒地身亡。受伤的士兵们痛苦地呻吟着,整个金兵队伍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遭受如此猛烈的箭雨袭击,原本势不可挡的船队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船只在江心不停地打转,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一些战船甚至因为相互碰撞而出现破损,开始进水下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金兵们惊恐万分,纷纷试图躲避那致命的箭雨,但却无处可逃。
正危急时,金兵主力在梅放、甘亭率领下呼啸而至。梅放见状,怒吼一声,麾下弓箭手立刻反击,箭如飞蝗,密不透风,压得徐静山的人马难以抬头。随着金兵生力军的加入,船队渐渐稳住,朝着岸边猛冲,终于,有金兵抢先跃上岸来。徐静山见势,率兵且战且退,金兵源源不断登陆,人数愈发众多,徐静山佯装不敌,带着残军狼狈逃窜。
梅放见状,纵声大笑:“这些宋兵,皆是些酒囊饭袋,不堪一击,咱们追上去,把这股残兵败将剿灭干净。”甘亭却摇头劝阻:“将军,咱们首要目标并非追杀这几个败兵,而是直取光州城,给宋军致命一击,莫要因小失大,此刻直奔光州才是上策。”梅放略一思忖,觉得有理,大手一挥:“留下一副将领一千兵马守住渡口与船只,其余人随本将直捣光州!”言罢,大军裹挟着腾腾杀气,向着光州城奔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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