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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村5（第1页）

土地积水，一大片一大片都是沼泽似的地，显然无法在其上建房居住。因此这里的人都居住在地势相对较高的山上。

可这里的山矮且陡峭，没有可以连片居住的条件。最终导致“一地一户”的情形。

老王说的“刘哥儿”住的地方相比老王家要好得多。而且刘哥家的房子居然是一栋二层小楼。按老王的说法，“刘哥”在外头做生意，赚了好些钱。不过想也知道，能是什么正经营生？

秦难书脚程快，哪怕拖着老王，也很快就到了地方。老王眼见把人带到了，也知道秦难书来者不善。两方相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万一秦难书想拉个垫背的，供出来是他带的路，他不得被刘哥记恨吗。

是以，猫在刘哥屋外，老王开口：“洼鳄，吾也把离搞到打，离放我走蔑。你有事搞事，莫挨我呀。（小伙儿啊，你看我也把你带到了，能不能就放我走啊。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就别牵扯我了吧）”

他颇上道地补充：“离按，离不讲我，吾莫子都不晓得。我九儿就在屋里，我莫子都不晓得。（你放心，只要你不把我供出来，我肯定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难书当然知道他的话不能信，但凡他今天栽在这儿，“刘哥”稍微一问，他就得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按他这个性格，应当会选择当墙头草，观望情况再做选择。

把绳索解开的时候，老王连连道谢，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秦难书一个人，悄声从二楼阳台潜进“刘哥”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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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晓天绞尽脑汁，说了几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天地良心，他只是看许笑脸色一直不大好，想逗她笑笑，让她开心一点。奈何他撒娇耍赖是个好手，耍宝让女孩子开心是真不咋会。

几个笑话说出来，许笑基本没给啥反应，章晓天自己都觉得有些害臊。想想，既然这法子行不通，那聊聊天总可以吧。他可喜欢聊天了，聊着聊着大家就熟了。

敲定主意，立马执行。章晓天从他秦哥刚刚开口的点聊起：“你这名字取得真不错，听起来就让人怪开心的，多好。”

许笑愣着，半晌回应了一句：“谢……谢谢。”

“这有啥，”没啥好的话题，章晓天决定把他秦哥搬出来救场：“我跟你说，咱们就在这儿等秦哥回来。他肯定能带来好消息的，秦哥可厉害了。到时候等秦哥回来，我们就把你送回家。这儿的事就当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全部忘光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许笑反应一直不大快，听章晓天说这话，眼泪却不自觉流了下来。

“哎，哎你咋哭了，我说错话了吗？你别哭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你大人有大量好不好。”章晓天原本是想让人开心来着，谁知道这会儿反而好心办坏事了。天老爷，不应该呀，他以前说话很讨家里人欢心的。上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下至牙牙学语的小弟小妹，都可喜欢听他说话了。这是怎么个事儿，他说错啥了。他想着找纸巾让许笑擦擦脸，奈何扫视一圈也没找着。

许笑哭起来很安静，几乎不发出多余的声音。只是抱着膝盖默默流泪。

章晓天给人道歉作揖，好说歹说把人劝住了。慌乱中他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只听见许笑慌张地阻止他:“不要。”他登时立在原地，不要什么？他刚才说了些什么话来着？

仔细回想，他说的好像是:“我知道屋里这男的是个畜生。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一定把他送监狱里去。还有把你拐来这儿的人，他也一定会被惩罚的。”可这话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许笑要说“不要”？

章晓天本能地觉得自己挖掘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缓缓坐下，小心翼翼地问许笑:“为什么不要，你在担心什么？”很轻缓的语气，带着些循循善诱的意思。

“好多……人，很危险，有……有枪。”许笑很艰难地回答他。最后一个字出口时，章晓天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开始担心起秦难书。秦哥是很强没错，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还有枪……怎么会有枪呢？一个落后到甚至没有自来水的山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是用来打猎的土枪？这到底是个什么村子？他想出去给秦难书报信，不行他们再商量商量，这村子太邪门了。

许笑还在这儿，他不能走。章晓天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想着要送许笑回家至少得知道大致的方位，之后不管是他们还是警察找起来也方便。这么想着，他又问:“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儿吗？”

许笑点头:“ai——S市，b区。暑假完……完了，开学被……被拐的。”

章晓天看看屋里挂着的黄历。这种日历一页就只有一天，过完一天就撕一页。今天是十月六号。

“……今年？”

“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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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

秦难书从阳台摸进屋子。这应该是二楼的客厅。摆着一排沙发，烟头、酒瓶子、各式各样的衣服散落一地。仔细闻，空气中似乎还有种很奇怪的气息。一种秦难书很熟悉的气息。他皱了皱眉，这地方还真是五毒俱全。

走出客厅是一条走廊。走廊边有一间关着的房间，里头传来打闹的声音。细听是两个男人。一个听起来得有四十来岁，另一个稍微年轻些。

“锅，新囊莫子时候莱货？（哥，新的货什么时候到）？”

“作莫逼急咧，是苕尼滴啊，紧（着什么急，还能少了你的，快了）。”

“锅，莫气嘛，吾扒诺儿要不起撒。（哥，别生气，我这不是怕那边的货跟不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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