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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莫沫的头发被一股力道拖着往后一拉,紧接着一把榔头竟要直接砸下来。
莫沫反手就抓着手术刀由下往上的挥过去,这还是她从纪深的实验室淘来的,可见多么锋利,泰德连忙放开手,那手术刀差点要划破他俊美的脸和喉咙!
莫沫站稳身子后,顺便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真丑。
泰德这一下是真的怒了,那些女学生哪一个不是被他的脸迷惑的,甚至还有人在他入狱后还愿意给写情书,被他迷的要给他生孩子,他低吼一声,开始疯狂的挥舞着榔头朝她冲过去,莫沫虽然足够灵敏娇小,但在这么快的速度和黑的环境下,也难免被撞到手肘,瞬间整条手臂就失去知觉了。
莫沫快速的蹲下准备躺倒,却看到黑暗中多了一个红点,正中泰德的脑后,却随着他激烈的动作飘忽不定。
莫沫瞳孔一缩,忽然发出声:泰德。
泰德果然被叫的停了下来,只一瞬,面前的头颅炸开一朵血花,温热的血液从洞口凶猛喷出,溅到了她身上,泰德眼球爆突,满脸的不可置信,身子往后一倒,砰的一声,尘埃落定。
莫沫整个人脱力般的也倒在草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纪深来救她了,她安心的睁眼看这无边黑夜里的星河璀璨,呼吸间都是草的清香和血的腥咸。
直到被抱进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男人几乎是用尽浑身的气力来箍住她,仿佛一放手便会失去她,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面颊,温凉如月下的薄雪,触感温腻,手一直在抖,连声音都在瑟瑟发抖:“莫莫……宝贝……”
他深吸好几口气,不断嗅着她的气息,胸口抽搐起微不可察的腔鸣,如同噬毒的人一样,最终变得缓慢平和,只是呼吸依旧潮湿。
等他渐渐平息,她才说:深深,我好疼啊。
纪深这才发现她满身都是血,眼瞳剧震,浑身肌肉紧的发酸,拥着她的手指颤栗不已,只觉得眼眶涨的难受,泛着火辣辣的热意,直到一滴滚烫的水,坠到她的脸上。
他嘶暗着哽咽。
莫莫,乖,我带你回家。
宝贝,你不能离开我……
不然,我真的会疯……
纪深仿佛是条深海的鱼,在没有莫沫的海洋里,就无法呼吸。
知道她一个小时前就被带走的时候,知道带走她的人是谁的时候,知道她被带到什么地方的时候,整个世界陡然崩塌,他只觉得他心里的那束光明明暗暗,仿佛要寂灭,比挖心挖肺的惊恸更加让他骇怕,仿佛灵魂永远停留在冰冷的黑暗里,永生永世亦不得轮回。他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闯了多少个红灯才冷静的将车停到远处,向她奔来,唯恐他的一点声音会让事情走向不可逆转的一步。
纪深走进别墅大门,抱着莫沫径直来到地下室。
纪深将莫沫放到手术台上,快速的给自己的手清洗消毒,带上医用手套,解开她的衣服检查的时候,他鼓胀发疼的心终于给了他一丝温柔,幸好,不是她的血。
接下来,纪深给莫沫进行了一系列全面的检查,在看到她背部的大片淤青的时候,他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有伤极筋骨,他仔细的给她上药,药棉每碰一下,他就觉得太阳穴的青筋跳的发疼。
手肘骨折,需要打石膏固定,看着她扭曲的手肘,纪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狠下心来给她矫正的,只是听到她一直在安慰他:深深,没事的,其实不怎么疼。
怎么会不疼,他捧在手心的女孩,一点重力皮肤就会红的娇娇,一向自信强大的纪深感觉自己很无力,只能不断哄着她说。
乖,我轻轻的。
宝贝,疼就咬我。
只有不断的和她说话才能支撑他快崩塌的神经,只有不断的和她说话才能将他从无边黑暗中拯救出来。
等一切弄好后,两人躺上床已经是凌晨3点了,莫沫不能躺着睡,药水不容易吸收,纪深就抱着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一只手固定着她打石膏的手,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压制许久的念头再也忍不住,直接把湿软双唇压在她发白的唇上,一寸一寸吮吻,痴迷地舔咬,他拾起她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雪白的指尖上虔诚地挨个亲过去。他呼吸沉重,言语间透着差点决堤的崩溃:莫莫,我真的好害怕。
那害怕就像是海啸,排山倒海地扑来,让他来不及逃,来不及躲。
莫沫看着纪深眼里的光,恍然如破碎的琉璃,她摸了摸他紧皱的眉眼,浅浅的吻了上去,轻轻磨蹭:深深不怕,莫莫在你怀里呢。
纪深鼻尖一酸,他怎么可能不怕,压着她的脑袋靠回他胸上,不让她看到他又泛红的眼眶,只是喉咙哽的发不出声音,那个好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没命地搂紧她,温柔到骨子里的抚摸着她的发,莫沫神经已经疲惫不堪的,很快就睡过去了。
泰德杀过39个女学生,叁次入狱两次逃脱,最后被送到精神病态者监狱,没想到还是被他逃了,在他手里惨死的有心理医学生、有身怀武力的学生,却都没有逃脱,纪深只要一想到就感觉后怕,如果他再晚来一分钟,他的莫沫会不会就……
不!绝对不会的!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地下室下面还有个凹地,四面都是冰冷苍白的墙壁,巨大的黑色钢板上躺着已经死绝的泰德,只是那血液还未干涸,却也流不出多少。
纪深静默的站在白炽灯下,那神色非常冷漠也非常阴沉,但因为眼角的些微上翘而显得有些凛冽的诡异温雅。干净笔挺的手术服将他衬的宛如玉竹般沉寂而颀长,而手上的动作却癫狂狰狞,尖锐的刀锋对准泰德的胸膛,细微的划下一道血弧,苍白的薄皮便往两边绽开。
周围是死寂一般的沉默,只有手术刀切割皮肉、斩碎骨头的声音,黑沉的眸中不见一丝情感,只有冰冷空洞,映着满眼的红。
半个小时,白色的骨碎混着鲜红的血肉,模糊的滩在钢板上,纪深按了一下钢板侧边暗红色的按钮,轻微的轰鸣声,几不可闻,顶部快速落下另一块钢板,带着上千的温度,迫不及待的与它的另一半贴合。
呲——的一声,连一滴血都没溅起,只剩一片焦炭,冒着白烟,散出恶心的气味,纪深慢悠悠的打开排风口,嘴角微微上扬,舒心的笑起来,声音极是细微:你不该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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