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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烤肉摊前的酒肉之交（第1页）

夕阳将林云的身影拉得老长，斜斜地铺在青石板路上，像一个孤独的侠客，守护着他那一方小小的烤肉江湖。炉子里的炭火“噼啪”作响，不时爆出几点火星，像是这寂寥黄昏中，唯一跳动的音符。烤肉的香气，霸道地钻进每一个过路人的鼻孔，勾引着他们的馋虫，也撩拨着林云的心弦。

“绿芽……绿芽……”林云低声念叨着，像是在呼唤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这名字，是他来到这汴梁城后，给自己烤肉摊起的。绿芽，象征着希望，象征着新生，也象征着他在这陌生世界里，顽强扎根的决心。可如今，这希望，这新生，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尘，让他有些看不清前路。

“想当初，老子刚穿越那会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饿得前胸贴后背，差点没去跟狗抢食儿！要不是靠着这手烤肉的手艺，还有从苏轼那老吃货身上学来的‘吃货精神’，硬撑着一口气，哪还有今天？”林云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落寞。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时代，想起了那些可以一起撸串、一起吹牛的朋友，想起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可现在，他只能守着这小小的烤肉摊，与孤独为伴。

“老板，来两块烤肉，多放辣椒！要最辣的那种！”一个粗犷的声音，像惊雷般在林云耳边炸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云猛地回过神，抬头一看，一位彪形大汉站在烤肉摊前。这汉子，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身短打扮，腰间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朴刀，一看就不是善茬。他满脸络腮胡子，风尘仆仆，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

“好嘞，客官稍等！”林云连忙应道，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切肉、刷油、撒料、翻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可不敢怠慢了这位“杀气腾腾”的客人，万一惹恼了他，自己这小身板，可不够人家一刀砍的。

“滋啦……”烤肉在炭火上发出诱人的声响，油脂滴落在炭火上，腾起一阵阵白烟，香气更加浓郁了。

汉子接过烤肉，顾不得烫，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下去。“咔嚓”一声，烤肉外皮的酥脆声清晰可闻。

“香！真他娘的香！”汉子一边嚼着烤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道，“老板，你这手艺，绝了！比俺们那杀猪的刘屠户烤的还香！”

“客官过奖了，您要是喜欢，常来照顾生意就是。”林云谦虚地笑了笑，心里却暗自嘀咕：“杀猪的？这年头，杀猪的都这么有文化了吗？还会用‘绝了’这个词？”

“老板，你这烤肉摊儿，叫‘绿芽’，是吧？”汉子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一块烤肉，又抹了抹嘴上的油，问道，“这名字，有啥讲究？听起来怪文绉绉的。”

林云一愣，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还关心起自己烤肉摊的名字来了。他定了定神，说道：“‘绿芽’嘛，就是希望，就是……新生。您看，这绿芽，从土里钻出来，多不容易啊！可它还是拼命地往上长，这就是希望，这就是生命力！”

汉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往摊子上一拍：“老板，再来两块！老子今天跑了一天的路，饿坏了！就指着你这烤肉，补充点儿‘希望’呢！”

林云接过铜钱，又给汉子切了两块烤肉。他看着汉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做的烤肉，似乎真的有那么点儿“希望”的味道。至少，它能让这些奔波劳碌的人们，填饱肚子，感受到一丝温暖。

“老板，你这烤肉，真能给人带来希望？”汉子突然抬头，盯着林云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林云被问得一愣，他没想到这汉子会这么问。他做的烤肉，能给人带来希望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个烤肉的，又不是神仙，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或许吧……”林云含糊地说道，“吃饱了，就有力气了。有力气了，就能干活了。能干活了，就能挣钱了。能挣钱了，就能养家糊口了。能养家糊口了，日子就有盼头了……这，算不算希望？”

汉子听了，哈哈大笑，震得林云的耳朵都嗡嗡作响：“老板，你这话，说得在理！太他娘的在理了！吃饱了，才有希望！没吃饱，啥都是白扯！来，老板，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说着，汉子从腰间解下一个牛皮酒囊，递给林云。

林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已经很久没喝酒了，自从来到这汴梁城，他就一直绷着根弦，不敢有丝毫放松。他怕自己喝醉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干！”汉子举起酒囊，豪气干云地说道。

林云也举起酒囊，跟汉子碰了一下。“咕咚咕咚……”两人仰头，将囊中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像一条火龙，顺着食道一路烧下去，林云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连带着冰封已久的心，也开始融化。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时代，回到了那个可以和朋友们一起把酒言欢、畅谈人生的时代。

“老板，你这人，有意思！看着文绉绉的，没想到也是个爽快人！”汉子放下酒囊，用袖子擦了擦嘴，看着林云说道，“我叫李大牛，你叫啥？”

“林云。”林云也放下酒囊，说道。他觉得，这李大牛，虽然粗鲁，但很对自己的胃口。

“林云兄弟，我看你这烤肉摊儿，生意不错，咋还愁眉苦脸的？跟死了老婆似的。”李大牛大大咧咧地问道。

林云苦笑一声，心想：“我倒是想有个老婆，可这年头，上哪儿找去？再说，我这身份，也不敢找啊！”

“生意再好，也只是个烤肉的。”林云叹了口气，说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知道明天会发生啥？说不定哪天，这汴梁城就没了，我也就跟着完蛋了。”

“烤肉的咋了？”李大牛瞪大了眼睛，像铜铃一样，“烤肉的也能顶天立地！我李大牛，就是个杀猪的，可谁敢瞧不起我？老子一刀下去，管他是猪还是人，都得乖乖躺下！”

林云看着李大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这李大牛，虽然是个粗人，但说的话，却很有道理。是啊，烤肉的怎么了？烤肉的也是人，烤肉的也能活出个样儿来！

“林云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李大牛拍了拍林云的肩膀，力气大得差点把林云拍趴下，“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哥哥我帮你参谋参谋。别的不敢说，在这汴梁城里，我李大牛，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林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心事，跟李大牛说了。他说了自己对未来的迷茫，说了自己对孤独的恐惧，说了自己对这世道的无奈……他像倒豆子一样，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李大牛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他知道，林云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需要一个可以理解他的人。

直到林云说完，李大牛才开口：“林云兄弟，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这世道，就是这样，不容易。别说你一个烤肉的，就是我这个杀猪的，也一样提心吊胆。可是，再不容易，也得活下去。活下去了，才有希望。你说呢？”

林云点点头，他觉得李大牛说的很对。

“所以啊，林云兄弟，别想那么多。好好烤你的肉，好好挣你的钱。等哪天，你挣够了钱，想干啥就干啥。到时候，你想娶媳妇就娶媳妇，想买房子就买房子，想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这多自在？难不成你还想当皇帝？”李大牛笑着说道，还开了个玩笑。

林云听了，心里敞亮了许多。他觉得，李大牛说的对，自己不应该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好好挣钱，其他的，以后再说。

“李大哥，谢谢你。跟你聊了聊，我感觉好多了。”林云真诚地说道。

“谢啥？都是兄弟！”李大牛摆摆手，“来，林云兄弟，再来两块烤肉，咱们哥俩，今天不醉不归！我请客！”

“好！不醉不归！”林云也豪气地说道。他觉得，今天能遇到李大牛，真是自己的幸运。这李大牛，不仅是个好汉子，还是个“人生导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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