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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可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身火红的衣裙印着暖阳,在这罗峰山前有着说不出的契合。仿佛她就是山的女儿,生来便是这个地方的王者。
蓝可儿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烟雾缭绕的罗峰山道:“师父就在这其中的某一处,反正他常年不让我们打扰他,所以要找到他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若是碰巧他刚好外出,那就真的找不到他了。我们先去他的第一个落脚点看看。”
“这是避免毒虫和瘴气的,你们都含在口中。”蓝可儿给了他们一人一颗药丸,然后给白子羽口中也塞了一颗。
林越听了蓝可儿的话搓了搓牙花子道:“我觉得你师父肯定是一只棕熊变的,这么大的山,要找到他得什么时候啊?”
“小和尚,你才是棕熊呢。”蓝可儿追着林越打了起来。
司马南看着云雾缭绕的罗峰山道:“这人也真是,好好的苗疆大祭司就好好找个窝棚住着不好么?非要学什么兔子来个狡兔三窟。走吧,找兔子去。”
司马南说完率先朝着山上走去,林越跟在后面。看司马南的行动,林越怎么觉得,他比燕瀛泽更希望早些见到这个大祭司。
山间的小路因为常年没人行走而荒废了,野草长得比人还茂盛。林越与司马南拿着剑边开道边往前走。燕瀛泽背着白子羽跟在后面。
蓝可儿在后面跺脚,“告诉你们,我师父他不是棕熊也不是兔子,他是苗疆第一巫医!是苗族五部的大祭司!”
经过半日攀爬之后,除了白子羽之外,所有人都已经衣衫褴褛了。林越砍掉面前最后一棵荆棘,面前豁然开朗。一座青石小屋出现在众人眼前, 林越躺倒在地下再也不愿意爬起来,蓝可儿将门打开,却入眼满目灰尘。
蓝可儿收拾了一块地让白子羽躺下,四处看了一遍回来一摊手,“师父不在这里。”
“要是在这里还能这么满屋子灰尘?那你师父八成是属耗子的,住在洞子里。”林越话刚说完就被蓝可儿一脚踹了起来。
蓝可儿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惆怅道:“这里没有的话那就只能到下一处去了,再走个一天就到了下一处了。”
司马南一听从地上跳了起来,“什么,还要走一天?我说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你师父自己走出来啊?再走下去我老人家这把老骨头没事,这伤病患可受不住啊。”司马南指着白子羽。
燕瀛泽从一开始到现在便不发一言,但是听了司马南的话之后眉头微微蹙起来看着昏睡的白子羽,显然司马南说的话正是他心中所想。
蓝可儿秀眉微蹙,“我师父又不是土地爷,你跺跺脚他便会出来。不过你们坚持一下,等到了下一处,我就有办法让他来找我了。子羽哥哥没事的,心口的伤恢复得很快,我再给他喂点药。”
林越与司马南认命站起来拿着剑在前面开路。燕瀛泽吻了吻白子羽的唇,“子羽,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四人接着往上走,一步一步,披荆斩棘,终于在月上中天之时到了一处稍许平坦的地方。蓝可儿爬上一块石头指着对面在月光下隐隐的白墙道:“就是那里了,到了那里就能找到师父。”
林越摇着发酸的手腕道:“你师父他要是在那里,你直接过去找他就好了,又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走吧,我师父是大祭司,要是我爹有什么事情,去那间青石小屋找不到他,就会在这里来,里面有师父独门秘制的好东西呢。”
“那走吧……”司马南拍了拍肚子,语气竟颇有些怀念,“不知道你师父那个耗子窝里还会不会有酒,要是再没有酒喝,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散架了。”
蓝可儿蹦下石头朝前走,“有啊,我师父的好酒多着呢。”
“嘿,那敢情好,快走,我老人家要喝个痛快。”
“嗯,我师父的酒就怕你不敢喝。”
“我老人家有什么酒不敢喝的?”
“你最好敢喝,我师父的酒叫做阎王夺命酒。那可是用九九八十一种毒物炮制的。有蜈蚣……毒蟾蜍……蝎子……蚰蜒……对了,似乎还有在七月七夭折的男童的心脏呢……”蓝可儿扳指指头数着泡酒的东西。然后如愿的看到了司马南一脸想吐吐不出来的样子道:“在我们苗疆,那可是只能四大长老才喝得到呢。”
蓝可儿一边说一边蹦蹦跳跳往前走,林越跟在后面,蓝可儿走了一段正想开口,忽然往后一倒,竟然从林越面前消失掉了。
“可儿!”林越扑过去准备拉住蓝可儿,却跟着蓝可儿一起失去了踪迹。司马南往前走了几步,刚想伸头看个明白,竟然就在燕瀛泽面前失去了踪迹。
“可儿,林越,司马南……你们在哪里?可儿……可儿……”燕瀛泽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凄迷。
燕瀛泽将白子羽放了下来,走到了蓝可儿几人失踪的地方,却未看到丝毫不一样的地方。可是林越他们几人分明就是在这个地方消失掉的。
他在四处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可是就是没有见到林越几人的影子。燕瀛泽走回来坐在白子羽,他想不通他们为何会不见。活生生的人,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掉。可是燕瀛泽不信鬼神,他环顾四周,万籁俱静,只有风声。
“怎么办呢?”燕瀛泽俯身将白子羽背起来朝着前方那片隐隐看得见的白墙走去。反正已经不远了,先将白子羽安顿好再去找他们。
可是燕瀛泽背着白子羽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愣是到不了看着近在眼前的那所白房子。眼看着黎明就快到了,一夜就要过去了,燕瀛泽居然还在原地徘徊。
“子羽……我们好像被困住了……”燕瀛泽放下了白子羽,将他抱在怀中靠好,看着近在眼前的房子开始沉思起来。思考了许久之后还是无果,燕瀛泽再次背起了白子羽朝后继续走。既然往前不能走,便往后,这就是燕瀛泽的思路。
这次燕瀛泽在走之前将自己的发带扯下来系在了旁边的树枝上,又走了快一个时辰,他抬眸便看到了在已经有些迷蒙的月光下随着凉风晃动的发带。看来往后走也不行。燕瀛泽的心中有些急了,可是却毫无办法。他心下隐隐知道是走入了什么迷魂阵中了,可是他却没有破解的办法。想起那年在安王府中,白子羽轻轻松松便破了百里晋的阵法,燕瀛泽深觉自己无用,平日里竟然没有想过去钻研钻研这些奇门阵法。否则,现在也不至于陷在此处进退维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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