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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别跟那群人走，乖乖在这里待到明天。”

&esp;&esp;“听话。”

&esp;&esp;随后，他不顾秦游在背光下略显僵硬的表情，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esp;&esp;“来吧，别射偏了。”

&esp;&esp;伴随着这短暂的两句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秦游的胸腔里疯长，但他勉强保持着镇静，将神经压迫在即将发作的临界点，握枪的手颤抖了一瞬，又立刻稳定下来。

&esp;&esp;他将身体错开了了一些，确保后侧方的针孔摄像头能拍到这一幕。

&esp;&esp;他轻声说了一句：

&esp;&esp;“再见。”

&esp;&esp;随后也不管对方是否听见，径直扣动了板机。

&esp;&esp;子弹出膛的声音熟悉得就像生来就刻在他的潜意识里，生命在手里流逝的感觉也早就司空见惯。

&esp;&esp;在开枪的前一秒秦游鬼使神差伸出另一只手去挡住加百利的眼睛，或许他只是不愿梦境里涣散的祖母绿色瞳孔在现实里重现，但也或许是因为什么。

&esp;&esp;他麻木地将枪管尚且滚烫的枪收回，然后伸出手抹掉溅在脸庞上的血迹。

&esp;&esp;最后，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加百利身上撕扯下来。

&esp;&esp;他逃避似的转过身去，对着侧后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一枪崩掉了自己亲手装置的摄像头。

&esp;&esp;在开枪的那一刻，一部分陌生的记忆就如同击溃了堤坝的洪流，涌现在他的脑中。

&esp;&esp;秦游坐起身，在加百利的外套里翻出了另一把枪和弹匣。

&esp;&esp;那些刚解锁的记忆和加百利没有多少关系，所以直到现在，秦游也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宁死都不愿意松口。

&esp;&esp;他思考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考虑到的是，这个男人或许只是累了。

&esp;&esp;他不愿意放手，所以宁愿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的一厢情愿画上句号。

&esp;&esp;这或许是妥协，也或许是穷极生命的执着。

&esp;&esp;临走前，秦游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的人。

&esp;&esp;他折返回去，半跪在床边，将那一只垂放床沿的冰冷的手拾起来。

&esp;&esp;紧接着，他俯身下去，在那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esp;&esp;

&esp;&esp;秦游这一趟任务做下来似乎是不徇私情，全身而退的时候却跟做贼似的。

&esp;&esp;他刚从那栋楼里走出来，待在角落里负责接应的人却不是海尼尔，而是一个有点眼熟疑似龙套的n区囚犯。之所以眼熟，还归功于他左脸上一道狰狞丑陋的刀疤。

&esp;&esp;没等秦游从自己那点模糊的记忆里调取关于这个刀疤的信息，这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就见他走出来，连忙低吼了一声：

&esp;&esp;“跟上。”

&esp;&esp;随后一头扎进了花园后的小树林里。

&esp;&esp;秦游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他未曾知晓的一道路线，他心里如同装备了指南针，很快就察觉到对方的的目标是曼都灵南边的关卡。

&esp;&esp;他不由得想起了加百利的那句让自己等到明天的那句话。

&esp;&esp;如果不是对方这样说，秦游几乎以为自己的计划被加百利阴差阳错地猜出了大半。

&esp;&esp;其实直到开枪之前，秦游都还没有下定决心。他心里有个至关重要的猜测，关于海尼尔口中的“和组织的终身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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