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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遇见也就罢了，一旦遇见，要么势同水火，要么形同陌路。

总归是不可能和和气气的。

好在旁边还有一个百道楼楼主，拓景帝潜意识地就想着，炎凉应当是去找百道楼楼主的——毕竟这种大典的场合，不论是百道楼楼主还是沐神医都不可能自己乱跑，只有可能是炎凉这个主角去主动找上她们那边的。

于是，百道楼楼主就这么接收到了拓景帝一个略带欣慰的眼神。

不是去找沐神医的就好。炎凉是拓景帝的左膀右臂、手足至亲，沐清眠又是拓景帝念念不忘的人才，拓景帝一不想看见炎凉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跟沐清眠这样万民朝拜之人起什么矛盾，这对炎凉的名声不利，二也不想炎凉惹得沐清眠不快，让沐清眠毫不犹豫地就离开。

古聘婷；“……？？？”

不是，沐神医这边她搞不明白就算了，皇帝陛下您怎么也过来掺和一脚啊？！

百道楼楼主表示，她跟各种各样的大人物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摸不着头脑过。

沐神医，琼珉长公主，拓景帝，这三位随便拿出来一位那都是随便跺跺脚天地就变色的人物，如今全都凑在一起了，那还得了！

然而自我欺骗和自我安慰终究不会让拓景帝迷失太久，即便拓景帝一百个不愿意看见，他也不得不在百道楼楼主完全不在状态之中的眼神，以及沐神医毫不掩饰对琼珉长公主的冷眼，还有琼珉长公主几乎是黏在了沐神医身上的目光这三方再有力不过的证据里，了解到真正的事实。

——这事儿跟百道楼楼主是真的没什么关系。就是炎凉和沐清眠，彼此对上了。

琼珉长公主的行事作风一向雷厉风行，很多时候连拓景帝都尚未反应过来，炎凉就能够把所有事情都快刀斩乱麻地解决完毕了，还是事后拓景帝才能从种种迹象之中猜测出来被快刀斩乱麻的那些对象究竟是怎样招惹了炎凉。

反正有一点是拓景帝能够确定的，那就是只要琼珉长公主忽然毫无征兆地盯上了某个人，那个人八九不离十就要遭殃了。

所以，虽然拓景帝完全不知道炎凉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沐清眠，又是什么时候跟沐清眠结下了梁子，总之，现在的情况非常明了，就是炎凉上去找沐清眠，将与沐清眠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两人针尖对上麦忙了。

拓景帝：“……”

拓景帝当机立断，吩咐下人想办法先把琼珉长公主叫到他身边来，支开琼珉长公主。

好在这次琼珉长公主也没说什么，非常配合，甚至临走的时候也没有给沐神医任何暗示，比如意味深长的一个笑容之类的，就是再平平淡淡不过地离开了。

而沐神医也确实是拓景帝所了解到的信息里那个冷清的性子，见琼珉长公主离开了，也便移开了目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拓景帝松了一口气。

没直接在大殿上怼起来就好。

然而拓景帝能支开琼珉长公主和沐神医，却没有办法止住来参加大典的达官显贵的嘴。

琼珉长公主和沐清眠在册封大典上的交际被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沐清眠的真实身份也被揭开，用不了半天的功夫，整个京城的上流世家圈子全都知道刚刚进京的沐神医得罪了琼珉长公主。

就像百道楼楼主所言，这两位不论哪一位可都是知名度极广、影响力极大的人物，有几个人不爱八卦的？这样两位大人物之间如此激烈碰撞的八卦，自然是非常为人所津津乐道。

当日册封大典结束，炎凉回到长乐宫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风瑶瑶本来喜气洋洋地准备过来恭贺大佬，结果一看炎凉那个脸色，当即就被吓得噤若寒蝉。

风瑶瑶用眼神疯狂暗示，想要问柳烟和彩织长公主殿下究竟是怎么了，册封大典太繁杂，炎凉就没让风瑶瑶跟着过去，只让柳烟和彩织这两个心腹丫鬟跟去了，所以风瑶瑶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问她们俩。

第58章

然后，风瑶瑶就发现，柳烟和彩织，也一个个的全跟她一模一样，都是噤若寒蝉、守口如瓶。

风瑶瑶：“……”

风瑶瑶很慌。

这到底是发生了多大的事儿啊能让柳烟小姐姐和彩织小姐姐全都成这样了？！

柳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跟了琼珉长公主殿下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见琼珉长公主殿下心情差到这种程度过。不论是对当年百般欺辱了长公主殿下近十年的桃云，还是对造成长公主殿下早年间凄惨处境的罪魁祸首炎明信乃至是……先帝，琼珉长公主殿下都没有如此动怒过。

唯一一次比较接近的，还是当年柳烟在长乐宫的书房内看见琼珉长公主殿下接到了宫外雄鹰送过来的信，二话不说便对平王下了死手的时候。

柳烟如今仍旧是炎凉的贴身丫鬟，册封大典举行的时候柳烟也在大殿内，不过柳烟并没有亲眼目睹炎凉和沐清眠之间发生的事，她也是听其他宫里的人说了才知道了个大概。

想想平王是什么下场，再想想和平王经历十分类似的那位沐神医……柳烟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沐神医那可是拥有前无古人医治鼠疫能力的再世华佗，哪怕柳烟天然站在琼珉长公主这边，也忍不住心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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